玄月嘻嘻一笑,趴在阿獃耳旁道:「不會拉,你用你的那個有神聖氣息的鬥氣輸入我的體內,我不就不會冷了么?而且,我可以給自己施加神之祝福啊!然後趴在你背上睡覺也是一樣的。走拉,不要讓那小子瞧不起。」她叫廖一小子,卻不想想,廖一的年紀可是比她和阿獃都要大的。
阿獃點頭道:「那好吧,咱們現在就走,等到了天罡劍派,再好好休息。」
「岩石大哥,你們還需要休息么?」
岩石搖頭道:「既然這位兄弟說要現在走,那咱們就現在走吧。我也渴望著早點見到席文老師,有這位兄弟帶路,咱們也能少走很多彎路了。」
廖一道:「那好,你們跟緊我,我在前面帶路。」說完,雙腳點地,向前方輕輕飄去。阿獃背起玄月和岩石兄弟趕忙跟上。三人在功力上都要強於廖一,只是路徑不熟悉而已,有他在前面帶路,不用辨別方向,走起來就輕鬆的多了。
廖一越走越是心驚,他在天罡劍派的四代弟子中,也算的上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可與這幾個從索域聯邦來的異族年輕人相比,卻顯然有著很大的差距。即使是那名看上去很壯的矮漢也能輕鬆的跟上自己,先前的輕視之心頓時消失殆盡,速度放慢一些,朝著天罡山的方向而去。
夜色瀰漫,淡淡的寒意侵襲著眾人的身體,阿獃怕凍到玄月,不斷的將生生真氣輸入到她體內,幫她驅除著深夜的寒露。其實,玄月並沒有那麼怕冷,她穿的本就比其他人要多,而且又有阿獃背上的熱量暖身,山裡的寒氣對她影響不大。不過,有生生真氣入體的感覺還是非常舒服的,一會兒的工夫,她竟然真的睡著了,只要和阿獃在一起,玄月心中總會充滿了安全感。雖然姿勢不是很好,但她還是睡的很香甜。
幾乎用了半宿的工夫,進入深夜時,廖一帶著眾人來到了天罡山腳下。因為是深夜,阿獃等人只能模糊的分辨出面前有一座高山,山勢比先前所見過的山峰要平緩的多,廖一停下腳步立於山下,人影閃過,阿獃三人落在他身旁。岩石凝神向山上看去,「這就是天罡山么?怎麼連條路都沒有啊?」
廖一微微一笑,道:「天罡山佔地面積非常廣闊,只有面向華盛帝國的那面才有上山的大路,咱們要是走正路就繞遠了。這裡只是後山,有一條小路通往山頂,咱們從這裡爬上去也能到達山頂。」
阿獃感受著背後玄月那均勻的呼吸聲,緊了緊雙手,道:「廖一大哥,那您就帶路吧。」
廖一點了點頭,帶著三人穿入天罡山下的密林之內,果然如他所說,在密林內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四人順著小路前行,雖然是在爬山,但對他們來說卻像如履平地一般,飛快的攀升著。一直爬到半山腰,廖一才再次停了下來,喘息的坐在地上,道:「時間還早,咱們先休息一會兒吧。」他的生生真氣只是剛剛修鍊到第三重而已,長時間的攀登,他體內的生生真氣已經無法支持了。岩石和岩力也有些累了,他們的鬥氣雖然渾厚,但並不具有生生真氣那源源不絕的特性,微微喘息著坐在一旁。幾人中,到是惟有背著玄月的阿獃沒什麼事,雖然他也有些疲倦,但體內的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循環著,由液態不斷轉化成氣態,再由氣態循環成液態,不斷給他提供著前進的動力。
阿獃小心的將玄月雙腿放下,輕輕轉身,將她摟在懷裡,抱著她坐在一旁,天罡山的半山腰比下面還要冷上幾分,他惟恐玄月被寒意所乘,摟著玄月,一手按在她背後靈台處緩緩的將生生真氣輸入進她體內。淡淡的白色光芒包裹著兩人,在黑夜中是那麼的明顯。
廖一楞楞的看著阿獃,生生真氣的特性他如何會不清楚,阿獃散發出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了光化、汽化的境界,那是生生決修鍊到第五重才能夠表現出來的啊!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湊到阿獃身旁,問道:「小兄弟,你用的是我們天罡劍派的生生真氣么?」
阿獃點了點頭,沖他比出個小聲手勢,玄月睡的正香,他可不想吵醒懷中的寶貝。
廖一壓低聲音,有些激動的說道:「那,請問你是那位師叔、伯的弟子,我以前好象沒見過你啊!你的生生真氣怎麼好象已經達到了第五層的境界,和我師傅相差不多了,這,這不可能吧。」在天罡劍派中,二代弟子的功力一般都保持在生生決的七、八兩層。而三代弟子則處於第四層到第五層的區間,只有一兩名入門較早,資質又好的弟子才達到了第六層的境界。而四代弟子中,算上廖一,也只有三個人進入了第三重的境界,即使這樣,他們還都得到了掌門席文的誇獎。生生決的特性就是,修鍊起來極為困難,但每上升一層,功力都會有大幅度的提高,而且根基扎的極好,和一些其他流派比起來,往往是後期才能佔優。
阿獃道:「我的生生決是叔叔教我修鍊的,他的名字我還不能告訴你。叔叔臨死前叫我來天罡山見天罡劍聖他老人家。」
廖一心中一動,突然,他好象想到了什麼,失聲道:「你的名字不會叫阿獃吧。」
阿獃一楞,吃驚道:「你,你怎麼知道?」心想:自己可從來沒有見過他啊!
廖一大喜,道:「太好了,原來你真的是阿獃,這回我可立了大功。你不知道,太師祖他老人家親自下令,命令全派人分散到大陸上去尋找你的下落,務必要將你帶到他老人家面前,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竟然在山裡遇到你。走,咱們趕快上山吧。」他心想,找到了太師祖要找的人,回到派中,怎麼也可以威風一下了。
阿獃撓了撓頭,道:「你不用休息了么?天罡劍聖他老人家要找我么?為什麼會找我?」天罡劍聖是阿獃叔叔歐文的老師,歐文都已經六十幾歲了,那天罡劍聖的歲數自然要更大一些,所以才會用老人家來稱呼。
廖一點頭道:「是啊!現在全派都動員起來,到處找你呢。別休息了,快走吧。至於太師祖為什麼找你我也不知道。好象那次封平師叔回來以後,向幾位師祖說了些什麼,然後太師祖就傳下尋找你的命令。」
封平?這個名字好熟悉啊!阿獃仔細想了想,這才記起自己在紅颶族小城遇到的那個天罡劍派的中年人,他還給過自己一袋金幣呢。說起來真是個好人。「那好吧,反正我也還不累。岩石大哥,你們怎麼樣?還能趕路么?」
岩石和岩力都聽到了剛才兩人的對話,湊上前來,岩石道:「廖一兄弟,你說天罡劍聖要見阿獃?他老人家不是早已經不問世事了么?」
廖一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們就別問了,趕快跟我走吧。我只是個低代弟子,哪兒能知道那麼多啊!等到了山上,一切自然會清楚的。」
玄月睜開朦朧的雙眼,皺眉道:「吵什麼啊!到天罡劍派了?」
阿獃柔聲道:「還沒到呢,等到了我再叫你,來,趴在我背上睡吧,我們又要趕路了。」
「哦。」玄月答應一聲,迷糊的趴到阿獃背上,閉著雙眸喃喃的問道:「還有多遠啊!怎麼還沒到?」
阿獃微笑道:「別著急,快到了。月月,你冷不冷?」
玄月沒有回答,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原來,她已經又睡著了。阿獃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輸入一道生生真氣進玄月體內,幫她維持體溫,扭頭對廖一道:「咱們上路吧。」
廖一心中充斥著異常的興奮,點了下頭,順著小路,快速的全力向山頂方向衝去。阿獃和岩石兄弟趕忙跟了上去,嗖嗖的破空之聲不斷響起,四道黑影不斷向天罡山山頂升騰著。
當五人來到山頂之時,天以破曉,黑暗的天空逐漸轉變成深藍色,東方的天際逐漸變成白玉般的顏色,漸漸亮了起來。在逐漸強盛的光芒照射下,一座座如同刀刃般的山峰屹立在天罡山腳下,在雲霧繚繞中,只有一些高聳的山峰能夠露出頭來,給人一種如在夢中般的感覺,彷彿已經進入了仙境似的。如果說精靈之城集天下之靈秀之地,那天罡山就是集天下壯麗之所。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使人心胸開闊。正在大家注目於周圍的美景之時,東方極遠處,突然紅光大放,通紅的太陽像一個圓圓的紅色果實般冉冉升起,它的光芒並不刺目,緩緩的上升著,周圍的雲霧在它的映照下,逐漸變成了金色。
廖一停下腳步,道:「你們的運氣真好,平常是很難看到日出的。天罡日出可是天下聞名的美景哦。天罡破曉曙光現,紅日一出映金雲,就是對天罡日出的讚美。」
此時,玄月也早已經醒來,有些迷醉的看著動人的景色,嘆息道:「真是好美哦。」
陽光逐漸強盛起來,照在眾人身上,將他們也像雲朵一樣,染成了金色。
岩石道:「廖一兄弟,都快到山頂了,怎麼還沒看到你們天罡劍派?」
廖一微笑道:「天罡山的山頂是很平坦的,我們派里的房屋在山頂中央,就像一個大院子似的,現在當然看不到了。馬上就到山頂了。」
「什麼人?」噌噌幾聲,從小路前方躥出幾個人來,他們的裝束和廖一相仿,是四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
「是我,幾位師弟,今天你們當值么?」
「啊!原來是廖一師兄啊!您不是巡山去了么?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從幾名少年對廖一那尊敬的態度可以看出,廖一在四代弟子中還是很有人緣的。天罡山脈面積遼闊,天罡劍派的尋山弟子一般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在一個方向轉上一圈。昨天,廖一本來準備趁晚上涼快些趕路的,卻正好遇到了阿獃等人。他未到時間突然迴轉,自然會讓這些守山弟子有些驚訝。
廖一微微一笑,道:「這不是有客人來了么?我怕客人找不到咱們這裡,所以就帶他們回來了。」
四名少年向阿獃等人看去,幾人不同的裝束引起了他們的興趣,但天罡劍派的作風向來嚴謹,他們也不敢過於放肆,只是眼中流露著好奇的神色,不斷的打量著幾人,尤其是絕美的玄月,更是他們關注的對象。
廖一咳嗽一聲,道:「幾位師弟,你們繼續在這裡把守吧,我要帶客人們先上去了。」
「是,師兄請,貴客請。」四名少年讓到一旁。廖一帶著阿獃等人終於登上了天罡山頂。山頂果然如廖一所說,平坦開闊,山頂中央有一片巨大的院落,高達三丈的院牆擋住了眾人的視線,無法窺視到裡面的樣子。玄月從阿獃背上跳下來,興奮的四處看著,雖然睡的不是很塌實,但阿獃帶給她的溫暖和安全感還是使玄月的身體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那裡就是天罡劍派么?劍派在大陸上名氣那麼大,我還以為會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呢。」
玄月撲哧一笑,道:「岩石大哥,你沒有搞錯吧。這天罡山的海拔有六千多米,要是建一座宮殿需要多大的工程啊!恐怕一百年也弄不完。」
廖一點頭道:「小姐說的對,即使是這片院落,也用了將近十年的工夫才完全竣工,都是我們天罡劍派自己人動的手。要是僱傭普通人來做,恐怕會拖的更久呢,這片院落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用山裡那些堅硬的花崗岩所鑄,我加入門派的時候,就已經建好了。聽我的老師說,當初他們就是用砍花崗岩來練劍的。劍派的這個院子佔地具體有多大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裡面有一個能供數百人同時練習劍法的演武場,大小房間數百,我們所有不用出外歷練的弟子都住在這裡,基本上是兩、三人一間屋子,現在還有不少空房。」
阿獃道:「好大的工程啊!廖一大哥,你趕快帶我們去看看吧。」
岩力揉了揉肚子,道:「最好能先弄點吃的喝的東西,我可快要受不了了。」
離的天罡劍派近了,兵刃碰撞和吆喝聲清晰的傳來,阿獃一楞,沖廖一道:「有人偷襲你們劍派?咱們趕快去看看吧。」
廖一微笑道:「我還沒聽說有誰敢偷襲我們天罡劍派呢,即使是殺手工會恐怕也沒這個膽子吧。這是大家在做早課,練習劍術。」這他到沒有說大話,雖然天罡劍派的弟子數量並不是非常眾多,但單體作戰能力都非常強,尤其是二代弟子,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即使是元殺組殺手也需要三人以上才有可能取勝。
「這種麻痹大意可是不能有的。廖小子,你這傲氣可該改一改了。」渾厚慈祥的聲音傳出,眾人眼前一花,面前頓時多出一人。此人一襲白衣,鬚髮花白,看上去六十多歲。腰干挺的筆直,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正打量著阿獃等人。
廖一趕忙跪倒行禮道:「見過四師祖。」此人正是天罡劍聖的四弟子路文。
路文笑罵道:「你這小子,快起來吧。」隨手一揮,淡淡的白光閃過,廖一被生生的託了起來,能量雖然澎湃卻異常柔和,讓阿獃等人大為欽佩。「這些是什麼人啊?你怎麼把他們帶到山上來了。」
廖一指了指阿獃,恭敬的答道:「四師祖,這位小兄弟就是太師祖要見的阿獃。」
路文心中一驚,身體突然閃電般平移到阿獃身前,一掌向他胸口處拍去,白色的光芒驟然大盛,澎湃的能量飄逸而出。路文的攻擊速度非常快,岩石和岩力根本插不上說,即使他們反應的及時,也不可能衝破路文身上散發出來的生生鬥氣。阿獃只覺的一股大力包裹著自己的身體,自己就像籠中之鳥似的,根本無法躲閃,胸口被澎湃的能量壓的難以喘息,只得雙手擋在胸前,將全身的生生真氣瞬間轉化為鬥氣驟然發出。
「轟——」阿獃的身體飄飛而出。在兩人的鬥氣碰撞時,他清楚的感覺到路文發出的鬥氣非常柔和,像一個巨大的軟墊子一樣,雖然蘊涵著強大的力量,但卻不會傷人。他就是被這股軟墊子似的能量彈了出來。
岩力一看到阿獃被攻擊,頓時大怒,雙手抽出背後戰斧,大喝道:「你幹什麼?」
路文不理岩力,沖著阿獃微微一笑,道:「好,果然是第五重的生生鬥氣,真不知道九師弟是怎麼教出來的。孩子,你的師傅叫歐文吧。」
阿獃從對方的攻擊中感覺到面前這個和藹的老人並沒有惡意,喃喃的說道:「歐文叔叔不是我的老師,不過,他教了我很多功夫。」
路文微笑道:「既然歐文師弟傳你生生決,你就已經是我們天罡劍派的弟子了。廖一,去,敲九聲天玄鍾,把你幾位師祖都召集過來。」
廖一以為自己聽錯了,九響天玄鍾只有在派里遇到大事的時候才會敲響的,追問道:「四師祖,九響么?」
路文點頭道:「是九響。快去。你們跟我來。」最後一句是說給阿獃等人聽的。說完,轉身走向院落的大門。
阿獃四人跟著路文走進天罡劍派,劍派內的布置非常簡單,並沒有什麼裝飾,青石鋪地,四周空蕩蕩的。在路文的帶領下,他們穿過第一道院落,直奔後面的大堂。在天罡劍派中,除了天罡劍聖和二代弟子以外,其他門人未經召喚,是不允許輕易進入大堂的。
四人剛走進大堂,一聲嘹亮的鐘聲響起,由於天罡山山頂比周圍群山要高出許多,這嘹亮的鐘聲頓時傳出十里之外,鐘聲持續響起九聲才停了下來,正是天罡劍派的天玄鐘鳴。
進入大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面牆壁正中懸掛的一柄天罡巨劍,這柄天罡劍足有丈許長,闊大的劍身寬達一尺半,厚半尺。從上面的寒光可以看出,此劍並不是擺設,如此巨劍,其重量恐怕要接近千斤了。巨劍的劍刃上雕刻著兩個大字——天罡。在巨劍之前的正首位有一把木椅,下手兩側各有五張椅子。大堂的面積約有二百平米左右,平常是文字輩的二代弟子商議事情的地方。
路文隨便在下手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著阿獃等人道:「看你們風塵僕僕的樣子,走了不近的路吧。」
岩石道:「是,我們是從索域聯邦的天元族趕過來的,準備到落日帝國去辦點事,經過這裡,想拜訪一下席文老師。我是普岩族的岩石。這位是我兄弟岩力。他們兩個是阿獃和玄月。您是?」
路文慈祥的一笑,道:「我是天罡劍派二代弟子路文,席文是我大師兄。你們等一下,等我那幾位師兄弟來齊了,有話問阿獃。」
自從來到天罡劍派以後,阿獃心中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這裡是歐文叔叔的家吧。如果叔叔知道我這麼快就來到這裡,會不會很高興呢?阿獃道:「路文叔叔,不知道我能不能見一下天罡劍聖他老人家,叔叔臨死的時候說過,想讓我拜見他老人家。」提到歐文的死,阿獃的臉色頓時黯然下來,想起歐文死時的慘狀,他的心絞痛起來。
路文的微笑消失了,嘆息一聲,道:「小師弟真的死了么?孩子,即使你不想見師傅,我們也會讓你去見他老人家的。等你幾位師伯來了再說吧。」
正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是誰讓敲的天玄鍾吵我清夢,我還沒睡醒呢。」一個莽須虯結壯漢走了近來,雖然他的鬚髮已經有些花白,但臉上的彪悍之氣卻絲毫不減,正是天罡劍聖的七弟子周文。雖然已經六十幾歲,但他那火暴的脾氣卻絲毫不減當年。
路文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老七,你這麼大歲數了還天天睡懶覺,也不給弟子們起個帶頭作用,是我叫廖一那小子敲的。」
周文一進門,就看到了阿獃幾人,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坐到路文身旁道:「四哥,我有這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是誰啊!」
路文道:「等大師兄他們來了再說吧。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周文剛想再說什麼,天罡劍派第二代掌門席文和另外四人魚貫而入走了進來。路文和周文趕忙站了起來,「大師兄。」
席文沖他們點了點頭,看向阿獃四人。席文和十幾年前相比變化不大,岩石和岩力一眼就認出當先之人正是教過他們武技的席文老師,趕忙上前施禮道:「席文老師。」
席文雙目電光連閃,有些疑惑的說道:「你們是?」岩石和岩力還是十幾年以前和他學習過武技,這麼多年以來模樣早就變了,再加上現在又剃成光頭,他更是認不出來。
岩石激動的道:「席文老師,我是普岩族的岩石啊!這是我兄弟岩力,你不記得我們了么?」
席文恍然道:「原來是你們啊!有十幾年不見了,你們也都長大了。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
岩石解釋道:「我們是路經此處,正好順便來看看您。」
席文微笑點頭,看向路文道:「老四,是你叫人敲的天玄鍾吧,是為了他們么?」
路文上前一步,道:「掌門師兄,他們是和阿獃一起來的。就是封平說的那個阿獃。」說著,指了指木立一旁的阿獃。
席文心中一驚,雙目中光芒大放,阿獃在他的注視下,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施禮道:「各位大叔好。」
席文並沒有在意他的稱謂,有些激動的問道:「你就是歐文的弟子么?我們聽封平說,歐文他……」
阿獃黯然道:「歐文叔叔他已經去世了。」
大堂中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席文七人面面相覷,他沉聲道:「告訴我,九師弟他是怎麼死的?」
阿獃眼中流露出悲憤的神色,恨聲道:「是殺手工會,是殺手工會的人害死了歐文叔叔。」
周文全身氣勢大放,怒聲道:「原來是那群混蛋,他們在大陸上橫行無忌到處殺人也就罷了,居然連小師弟也……,哼,我不剷平他們,我就不叫周文。」說著,轉身就要向外走。
席文眉頭一皺,沉聲道:「老七,你給我回來,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周文雖然脾氣暴躁,但對他這個大師兄確是有些畏懼,在剛入派的時候,有許多功夫都是席文代師傳授給他的。聞言只得止住了腳步。
席文沖路文道:「四弟,你叫弟子們安排岩石他們的住處,咱們立刻帶著阿獃去見師傅他老人家。」
路文點頭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玄月湊到阿獃身旁,道:「我,我要跟著阿獃。」
席文這才注意到面前的這個小姑娘,他微微一笑,道:「姑娘,你是神聖教廷的人吧。阿獃這件事關係到我們天罡劍派一些秘密,你還是先去休息吧。等他回來,自然會去找你。」
玄月心中一驚,面前這個老頭給她一種能夠看透天地的感覺,那無形的壓力似乎並不在父親之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再吭聲。
其實,如果但論實力來說,擅長武技的席文比擅長神聖魔法的玄夜還要差上一點,但那也只是因為魔法的一些特殊性造成的。席文深厚的功力比起歐文來還要高上一籌,是天罡劍派中除了天罡劍聖以外的第一高手。
岩石恍然大悟道:「月月,原來你是神聖教廷的人,怪不得上次我說走神聖教廷那邊,你那樣反對。是不是跑出來的。」
玄月瞪了岩石一眼,嗔道:「要你管。」
路文很快就回來了,兩名三代弟子隨他進來,帶著岩石兄弟和滿心不甘玄月走了出去。
阿獃也並不想和玄月分開,但一想到歐文臨終的囑託,還是忍了下來。席文在得知歐文確切的死訊之後,內心無比沉重,嘆息一聲,道:「咱們走吧,去見師傅他老人家。」說完,和六位師弟帶著阿獃一起出了大堂,穿過院落,直奔天罡山後山,天罡劍聖修鍊的石窟而去。
七名天罡劍派二代弟子給阿獃帶來的壓力是異常巨大的,他不自覺的運轉起體內的生生真氣,一邊走著,席文問道:「阿獃,你和歐文相處了多長時間,你的生生決已經修鍊到第五重了吧。歐文教導的確實不錯啊!」席文自己的弟子中,並沒有什麼太出色的,心中不禁有些羨慕歐文。
阿獃道:「我跟歐文叔叔學習了五年武技。他教了我很多東西。」
席文七人面面相覷,不由得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天罡劍派一個普通的弟子修鍊五年,資質好的,也不過能達到第二重生生決的境界而已。像廖一那樣修鍊十年達到第三重境界的,已經是英才了。可面前這個看上去傻呼呼的孩子竟然只修鍊了五年,就達到了第五重境界,對他們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眾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他們始終無法明白,歐文是怎麼做到的。難道這傻呼呼的孩子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么?